Kug
@陌客ug
 

《-假设全员恶人中的团欺穿到火葬场时间线-》

If线,含正文严重剧透

当全员恶人中的团欺开了外挂结局之一;

有新人物登场;

隐藏结局是双瓷(现瓷x瓷);

-

“瓷…瓷?你还好吗?”

 

“嗯…我没事。”

 

耳畔是北京的声音,瓷缓慢的眨了下眼睛,视野从昏暗变为清晰,他抬眼看到了北京担心的眼神。

 

心中微微有些疑惑,不过也未太在意,昨天处理了太多文件,沉疴的倦怠导致瓷直接倚在办工作桌前陷入了短暂的昏迷。

 

这对瓷而言是常态,自从身体上出现第一道属于瓦解的裂缝时,他便知晓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,特别还再自己强行坚持的情况下。

 

瓷拿过桌上的文件推给北京,他的声音略轻,“这些都处理好了,还有一份需要再等等,等会我就做好……”

 

身体长期的不适,有时连呼吸对瓷而言都变得十分困难,同时让瓷不论做什么,动作都较为缓慢。

 

“你…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?”

 

北京接过了瓷的文件,却被他搁置在了一旁,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,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。

 

他不敢触碰瓷,他怎么敢拿自己的脏手接触瓷。

 

“工作有我来做,瓷不需要再…再这么累了。”

 

瓷发现北京的语气强硬,望向自己的视线含着小心翼翼,他分辨不出是担忧多一些,还是渴望多一些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瓷无所谓的点了下巴,他从睁眼时起就发现了不对劲,不论是自己身体的松快,还是眼前北京对他的异常态度。

 

无论是他们演这一出戏,还是别的什么,他无心去追究原因,他已经很累了,禁不起这种折腾。

 

北京是第一个发现瓷回来的人,他激动的几近颤抖和崩溃,全都被他一寸寸的压下去。

 

他不能惊吓到瓷,就连呼吸都不敢放松,眼睛都不想眨一下,他怕这是自己的南柯一梦,又怕眼前的全是须臾的泡影。

 

瓷死后,他们才知道瓷为他们做了什么,哪怕再追悔莫,也再找寻不到瓷的一丝痕迹。

 

新任‘瓷’的诞生,现瓷。

 

那个冰冷又冷漠的人,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清楚的认知到,瓷是被他们生生逼死的。

 

换来了这个他们曾经想要的,强大、自律、公正的意识体。

 

每看到现瓷那张与瓷一模一样的脸时,他们都会下意识移开与他对视的视线。

 

省份们曾歇斯底里的要求现瓷让瓷回来,他们以前有多期望现瓷的诞生,现在就有多憎恶他的出现。

 

现瓷有一双异于瓷瞳色的金色眼眸,他是以瓷为蓝本,以北京他们所期望而诞生出,真正意义上只属于理想中的完美意识体。

 

他毫无感情,一切以大义、以统一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目标而行动。

 

对内,还是对外完全一视同仁。

 

他的理想与大义凌驾在他们渺小而卑微的情感之上,高洁神圣而冰冷,他宛如一个强大而自行运转的机器,无人可触碰,无人可打动。

 

没人会把现瓷与瓷错认,当瓷在现瓷身上睁开眼睛的时候,北京胸腔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,他甚至有种要哭的冲动,视线贪婪的落在瓷的身上——

 

他们无时无刻不再渴望与祈求的瓷回来了。

 

他们这回一定会好好的爱惜瓷,好好的爱着他,不会再伤害他分毫。

 

瓷不知道北京跌宕起伏的情绪,他看到了接下来的安排:“现在去联大吗?”

 

“不!”

 

北京脱口而出,他怎么会放任瓷去联大!

 

就算瓷用的是现瓷的身体,被那些家伙一看就能发现里面的人是瓷!绝对不能让那些家伙发现瓷回来了,绝不能!

 

他对上瓷疑惑的视线,才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,北京补救的说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由我带人去就好了,而且……”

 
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
 

生日?

 

瓷眼眸微微睁大了些许,看到了桌上的日历,原来这里的时间点是十月一日么。

 

北京语气略带恳求的看向瓷,他眼里是瓷从未见过的卑微,缀着一丝浅淡的期望:“我、不,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,所以…所以请不要去好吗?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并非是北京口中的惊喜吸引瓷,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生日打动了瓷,他怎么看不出这是北京留下他的借口。

 

瓷不在意旁人替他作出选择,随波逐流是他放弃抵抗的手段之一,既然北京不想自己去联大,那便不去了。

 

“好、好!”

 

北京脸上的欣喜肉眼可见,“请稍等一会,我这就去通知他们!”

 

北京他们根本不会给现瓷过生日。

 

现瓷那个冷漠的家伙像是周身围绕着寒冰,他不会休息也不会疲惫,更没有属于人的感情与共情能力,所以北京为了圆谎,他得让省份们赶快准备起来

 

既然北京说工作可以放一放,瓷便从办公室里出了来,经常在办公室里与处理不完的文件,以及和那些陈旧的书籍呆在一起,会让瓷觉得自己像是老旧的没了发条破损的古董。

 

他喜欢晒一晒太阳,哪怕再温和的阳光对他而言都太过灼热,但这是瓷唯一能有感触的温度了。

 

可就算北京用尽手段让瓷留在了家中,仍然有不速之客登上了门。

 

苏的脚步顿住了,他不可置信又无法移开视线,落在被浅薄光芒倾洒着的人身上。

 

现瓷?

 

不,是瓷回来了。

 

他的眉眼还如当初一样平和,安静而岁月静好,浅金的晖光在亲吻着他的肌肤,让苏无比嫉妒,又克制不住的想要去做落在他掌心那一抹阳光。

 

瓷没有任何改变,哪怕他面对了那么多苦难,他仍然干净而纯粹。

 

睁开的眼眸淌着璀璨般的流光,并不耀眼却足够夺目,是要比苏手中捧着的一束向日葵,还要温和与缄默,让人想要去倾听他的低语与呢喃,触碰他震颤的睫羽。

 

“老师?”

 

苏的回神是瓷的声音唤回了他,他张了张唇,喉咙干涩说不出任何话语。

 

瓷没有疑惑苏为什么还活着,他不在意苏出现的原因,就像不在意他曾经对自己的霸凌,瓷仿佛面对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,问了声好。

 

苏从瓷的视线里找寻不到一丝波澜,正是这样,却苏的心骤然攥紧了,那是只有瓷才会有的平和,熟悉又陌生,让他几欲落泪。

 

他清楚的明白眼前现瓷身体里的人,是已经死掉的瓷。

 

他回来了……?

 

他回来了!

 

苏无法克制的想伸出手,他想要拥抱瓷,而被苏遗忘了的手中那一束灿烂的向日葵,阻挡了他的动作。

 

对…自己怎么配拥抱他,将瓷推向死亡的手中有他苏的罪行。

 

“那边是在做什么?”

 

瓷看到不远处有不少人影捧着花束,似乎在献给谁,他本想去看看,却被苏拦住了去路。

 

苏脸上的笑有些僵硬,“没什么的,不必在意。”

 

瓷的脚步顿住了,他的视线落在了苏怀里的花束上:“老师的这束花也是要献过去的吗?”

 

苏罕见的沉默了,他有些难以启齿,可唯独不想再欺骗瓷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一个字:“……对。”

 

瓷了解的点了点头,便不再询问了,“那我就不耽误老师的时间了。”

 

“瓷!”

 

眼见瓷的离开,让苏慌乱的唤了一声他,瓷回头看到了自己的老师,那个曾经对自己施暴,又压迫自己低头的人。

 

苏的眼里含着惊慌,以及与北京相同的渴求,宛若被丢弃了的人一般。

 

他站在原地不敢前进亦不敢后退,他怕瓷找不到他,又怕瓷厌恶他的靠近。

 

在现瓷刚诞生的时候,有许多人不相信瓷的死亡。

 

无数人对现瓷的质问、讥讽、鄙夷,再后来统统变成了在现瓷的脚边恳求瓷的回来,也有不少人把现瓷看作瓷,哭着求他的原谅。

 

然而那个冰冷无情无欲的现瓷,冷漠又尖锐的让他们认清楚现实,瓷已经死了。

 

他不是瓷。

 

苏也曾是一员,他甚至和美想过杀了现瓷,瓷会不会就回来了?

 

可真当瓷回来了的时候,他该说些什么?

 

祈求瓷的原谅?还是欣喜瓷的回来?或者剖白自己的内心?

 

不,都不是。

 

苏捏紧了自己的手,力气大到皮肤泛着白,“你还会离开吗?”

 

瓷的脚步顿了顿,他平静的说道:“先离开的那个人,不是你吗?”

 

苏的呼吸一滞,手中的花束因为他的失神,而掉落在了地上,有几瓣花瓣散落,仿佛在嘲笑苏迟来的悔恨。

 

现在的他还活着,但眼前的人却死了,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,苏想要的是——

 

 

-

 

瓷不是没有感觉到身边人对自己的异常态度,他不在意,也无所谓。

 

哪怕美与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,瓷同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或者说他早已没有情绪可言了。

 

他所说的话与动作,不过是针对他人言语应有的反应罢了。

 

瓷的无动于衷并非浅薄的只用这个词来形容,不知道为什么北京对突然闯来的美俄十分愤怒,也不明白美俄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,为什么如出一辙的渴望与小心翼翼。

 

好似自己是一个易碎品一样。

 

“这里不欢迎你们!”

 

北京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,他怕被瓷听见,拽着美的衣领:“不要忘记你对瓷做了什么!?”

 

“你怎么还敢来见他!?”

 

美的视线从进来就一直黏在瓷的身上,他贪婪而不知足,听到北京的话冷笑了一声,“我们都是害死瓷的罪魁祸首。”

 

“没有谁比谁更高贵。”

 

他打开北京的手,走向瓷,他眉眼独有的倦怠和平缓,让美不由自主的带上了轻微的颤栗。

 

啊,就是这样…瓷就该是这个模样。

 

美瞬间就想起了,瓷的坚韧他任人欺辱的无动于衷,眸子里的平淡像是谁都没有落在他的眼里。

 

明明他才是掌控者的一方,却偏偏被瓷玩弄在鼓掌里,美视瓷为道具,抽取他的力量,视瓷为可供逗弄的玩物,一次又一次的打压与侮辱他。

 

伴随着瓷的死亡,从瓷身上抽取的那些力量反噬般咬向了美,那是一种无法抵御的恐怖力量,让美痛不欲生,从内部无法挽回的崩离解析。

 

现在的他已然从灯塔坠落,如瓷所愿,他摔的支离破碎,再也爬不起来。

 

然而可笑的是,美发现自己竟然无比拘泥于瓷。

 

美要被无孔不入的悔恨逼到发疯,心醉于自己是致瓷死亡的罪魁祸首,又无比痛恨自己杀了自己所爱的人。

 

还未触及到瓷,美被俄一拳揍在腹部,俄强制性的按着美的肩膀,俄同样不想在瓷的面前暴露他们的龃龉。

 

因为眼前的这个瓷,看起来还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。

 

俄阴狠的盯着美,低声威胁:“你别想再伤害他,认清楚现实。”

 

也别想把那些肮脏的感情说出口,他们怎么配说喜欢瓷。

 

今天一天就要过去了,残阳透着一股绝望的美感,瓷不在意他们的争吵,即便他本人是他们话题的中心。

 

北京所谓的惊喜被美俄苏等人搅浑,宛如在瓷的眼前上演一场闹剧,他们不知道唯一观众的悄然离席,他慢步走到先前遇见苏的地方。

 

远处似乎还有人前来献花,瓷难得被勾起了一丝好奇,是什么值得他们从白日到日落,仍然还有那么多人前来?

 

家里的布局没有改变,他记得没错的话,那里应该是不该对外人开放的后花园,占地不大却种植了许多花卉,还有一座小亭,位于最好的朝阳位置。

 

以至于自己身体失去温度后,常常会过去走一走,或者闭上眼睛坐一坐,听一听风声。

 

因为无人在意瓷,大部分瓷会忘记时间,从白天一直待到晚上,再从晚上看见朝日。有的时候,也会被不耐烦找来的北京带回办公室。

 

瓷没有遮掩自己的身形,所以当他走过去的时候,就被兔子们发现了。

 

“现、现瓷……”

 

现瓷应该是指自己正占据的,这个身体的名字吧?

 

他们捏着花束的手局促不安的收紧,兔子们很少能见到当家的,不论是曾经的瓷还是现在的现瓷,只不过现瓷比瓷更加外露的淡漠,让兔子有些害怕。

 

更别说现瓷诞生后,因为瓷的死亡造成美的崩解,由此引发一系列纷争与混乱,都是被现瓷无情的掐灭,他的手腕铁血冷酷又毫无仁慈。

 

最为重要的是,兔子们记得瓷的好,记得瓷的温和与坚韧,他们同样亲近不来这个新任瓷。

 

在兔子的视角里,是现瓷突兀的出现占据了瓷的位置。

 

所有人都说瓷死了,现瓷是替代瓷所诞生的新意识体,是他们新任当家的。

 

哪怕他们知道现瓷是无辜的,可他们无法不迁怒,也就无法毫无芥蒂的与现瓷接触。

 

他们不知道现瓷对瓷处于什么态度,但总归瓷死了,所有的人都在后悔,期待瓷回来,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对现瓷的不公平对待。

 

面对他们警惕和慌张的视线,瓷轻声说了一句:“花很好看。”

 

只这么一句就轻而易举的安抚了他们的不安,温和而带着坚定,莫名的让献花的兔子们眼眶微热,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
 

不知道是谁值得兔子们这么怀念与不舍。

 

瓷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瞬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,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眼前漆黑的墓碑上,看见了上面的名字与年限。

 

“原来…是我啊。”

 

他的低声呢喃极轻,瓷的面容平静,微垂的眉眼竟然带上了一抹浅笑,他单纯的喟叹着这一个事实:“原来…我已经死了啊。”

 

这么想,苏的那一束花应该也是要献给自己的吧?

 

瓷没有感到任何的伤感与怅然,他只有浑身从内到外充斥着,前所未有的松快,所有的疲倦与倦怠仿佛一扫而空,像是终于脱离枷锁,得到了自由。

 

兔子们并未听清瓷的呢喃,离瓷最近的一个兔子捧着花,他大胆的问向瓷:“…那,那他会喜欢吗?”

 

那是一束漂亮的花束,簇拥着干净纯洁的绽放,精心挑选的花朵上还沾有露珠,显然被照顾的很好。

 

瓷首次露出了笑容,带着如泡影般明艳的弧度,他说:“他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 

“瓷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!”

 

慌慌张张的北京在门口遇到了刚出来的瓷,北京看着神情丝毫未变的瓷,心里忐忑不安,他是不是发现了——

 

北京以前最憎恨的便是瓷的无动于衷,可现在知道瓷平静下,隐藏的是每分每秒的痛苦后,他只有悔不当初的钻心般的疼痛。

 

他瞧见瓷温和的眉眼,他好似放下了所有沉重的包袱与累赘,冰冷的枷锁已然脱落,找寻不到任何沉疴的倦怠与疲倦,没有人能留的住他。

 

“北京,不要把对我做过的事情,延续到下一个‘我’身上。”

 

“你们已经做错过一次了,不要再错第二次了。”

 

北京瞳孔骤缩,瓷都知道了,他颤抖着唇:“可是——!”

 

瓷看到北京通红的眼眶,他轻轻揉了下北京的脑袋,“要好好和他相处知道吗?”

 

“把没有对我做到的事情,要在他的身上好好完成,不然我没有办法放心。”

 

你想让我死后还不安吗?

 

“不……”

 

北京慌乱的擦了眼泪,却止不住更多:“我一定会好好的辅佐他!瓷,我求你——我求你别走。”

 

他抓着瓷的袖子被瓷温和而不失坚定的拿开,无一不再告诉北京,他不会留下。

 

瓷期待死亡,那是只属于他的解脱。

 

他看到了北京身后其他的人,那些伤害过自己,冷眼过自己,想要掌控自己的人。

 

瓷试图说些什么,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话,最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,算作正式的告别。

 

瓷的平静,甚至说的上轻松,却让他们目眦尽裂,瓷回来了,他们怎么会愿意让他再次离开?!

 

他们伸手想要去抓住瓷,不论什么也好,只要瓷能回来,能留下,让他们付出什么都可以!

 

“你们留不住他。”

 

他们抓到的是瓷吗?

 

不,不是。

 

他们条件反射的抽手,看到了那个抬眼只余冰冷的现瓷,他金眸含着毫无感情的漠然,与刚才的瓷割裂开。

 

“悔恨吗?”

 

现瓷看过他们一张张滑稽而可笑的脸,他没有属于人的感情,但不妨碍他报复这些人曾经对瓷做过的一切。

 

“这种痛苦,我会让你们记一辈子。”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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